几叶之秋

人呐,往黑暗的地方看得多了,觉得世界都是黑暗,背着光明自己也会沦陷进去…
可他们不知道,真正在黑暗里的人,对着一线光明伸着渴望的手…
世界本就是有光明和黑暗的.

【曦澄】腊琅花开 肆

     这前戏实在是长了些
      不过总算是撸出来了.
      是先治伤再恋爱还是用恋爱治愈伤口,我选择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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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还是那个简单至极的房间,附近的席座上还有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和半开的书,想来之前这房里是有人的,手去揉眼时只觉触得一手湿泪,他坐在榻上盯看了自己的手许久,却是苦笑起来.

     听得嘎~吱~的声响,一股清风自被顶开的窗口泄了进来,一只黑色的毛绒生物手脚并用的将自己肉乎乎的身子从小开的窗缝中挤了进来,竟是一只黑色的小猫.

     那猫也没有对床榻上的人存在表示出畏惧的模样,反而是高昂起小脑袋和江澄对视了起来.

     “江宗主,你醒了吗?”蓝曦臣推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江澄两手环胸和那只黑猫对视着似乎是在比谁坚持得更久,竟是对推门而入的蓝曦臣充耳不闻,蓝曦臣觉得自己倒是打扰到他了,却突然听见一声嘶叫那只黑猫像是恼怒了一般直直朝江澄扑了过去。

   然后在他的爪子险些碰到江澄那张冷峻的脸时被江澄两手抓住,在半空中挥舞着四只小短腿喵嗷喵嗷的不停.

    江澄从以前起就是狗党,但对着毛乎乎的手感还是颇为享受得意一笑“这下栽我手里了吧你个小东西”然后惨无人道的对那只被逼屈服的猫揉圆扁搓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蓝曦臣哪见过江澄这样子,竟是轻笑出了声,那边的江澄才注意到蓝曦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连忙把那只猫抛出窗外,看着它的小短腿在落了一地的红枫上撒欢的跑开了.

      “泽芜君来这做甚”连忙下床捞过一旁放的外衣披上,好像刚刚在床榻上和一只猫过不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宗主你这一醉酒已昏睡了两天两夜,往后饮酒还是适度的好”

    “竟睡了如此久”江澄皱眉,这一醉大概在蓝曦臣面前丢人丢大了吧,偷偷用余光看蓝曦臣的反应,但那边却还是温润谦和的笑着,把备好的醒酒茶给他倒了一杯过去。

     江澄也不推脱,道了谢就接了过来慢慢的喝了起来,才发现蓝曦臣一直在看着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被人如此盯看着,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连忙把那茶水喝完随手放到一边,带着并不是很好的口气“喝完了”.

       “今日外面天气凉好,江宗主还是多出去走走吧,此处时长本就不同寻常,若是整日待在屋里也不太好”蓝曦臣提了个建议后便又出去了.

    若说这天气凉爽,想来还是那下着雪的镜湖最为寒凉,简直就是避暑圣地.

      镜花楼在镜湖那边一处楼台设宴招待来客,也给他们递了帖子.

        二人正要要往那镜湖去,走到花林时,江澄突然不走了, 蓝曦臣见江澄留步在那,不解的向他看去,但那边的江澄同样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有几滴雨水滴落在他的脸上,砸进了眼睛,伸手去擦时,他似乎明白了江澄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何而来.

    蓝曦臣站在那里,衣衫被打湿了不少,但自他们第一天踏入此处的时候便知道,这雨水和雪花从来都是一碰而散,只因为他们本不是此处的人,而如今蓝曦臣却是真的被那雨水淋湿了.

     “泽芜君?”

      “在的”

       “你,见到了你那二位好兄弟了是吗了”江澄冷声问着.

    “此事与江宗主无关吧”蓝曦臣从乾坤袋中化了把伞出来,慢慢撑开,伞面低垂,遮去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是,自然与我无关…不管你是沉迷梦境里的自我安慰,还是自甘堕落一蹶不振成个活死人都与我无关”江澄冷笑了起来,句句带上了讽刺的意味“毕竟每个人的希求不同,如果蓝宗主你希求的就是这种东西的话,那留在这里不回姑苏不回蓝家也不算什么”

      江澄应该知道的,眼前人来这儿以后一改疲颓,日渐一日的心情愉悦,想起之前自己梦中的所见,那是自己无论如何奢求都得不到的美好,那是盘桓在心口的贪恋而不得,那蓝曦臣又如何,本就是为心结所缠的他又如何不中招,一想到那日镜花的忠告,他蓝曦臣怕是早拿去喂了狗了.

      “我,自然是要回去的”蓝曦臣声音依旧低沉,却是不敢拿开伞去正视那道狠厉的目光“只是,如今…就让我多……”

     “让你什么?让你再多见几次金光瑶和赤锋尊?”几乎是冷笑着嘲讽起来了“我当蓝宗主你闭关就算是心结不解也该明白得彻底些的”他直视那伞面下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赤锋尊已经死了,是被你那好三弟金光瑶害死的,而金光瑶也已经死了……三尊如今只余你一人,就算你在那每日和他们秉烛夜谈欢声笑语仿若一切都未发生,但发生的就是已经发生,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蓝曦臣的手在抖,连着整个伞面也在抖,犹如他此刻的心境摇摆不定颤抖不已,这些话不是没人和他说过,只是还从未有人用这般恶狠狠的口气和他说,犹如千斤之重,压得他直不起身来,心中似有什么在翻涌.

      “说起来,这事里面还和蓝宗主你脱不开干系呢…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那金光瑶可真真是一人多面,谁又能看得透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的不就是他吗?”

   “斯人已逝,江宗主你还要折辱于他吗?”蓝曦臣终于抬起了伞,但那伞还是颤抖着的.

    “折辱?我这么说就听不下去了?想你蓝大宗主闭关一年,怕是不知道外面的话说得难听又是如此不堪”江澄两手环胸,丝毫不惧蓝曦臣鲜少露出的凶狠目光.

     “还是说蓝大宗主如今脆弱得连骂都听不得了”

     蓝曦臣此时思绪万千,无数人的话语都交织在了一起,有聂明决的,又金光瑶的还有蓝启人的还有弟弟蓝忘机在室外驻足数日却没说出什么话的身影,忘机的心事他只要看着他便能懂,但是隔着壁垒石门,所有的都看不到,也自然听不到,而他本也什么也听不进去,之前那一切犹如决堤之洪,将他早已脆弱的神经冲散。

   “噗……”随着那人的一个猝不及防的吐血,那伞面終是一个翻身落入了青湿的草地上,翻洒出道道水花,蓝曦臣捂着胸口随风飞舞的白衣溅上了血,又在湿衣中迅速晕开了.

      口中还在溢血,蓝曦臣却有些狂笑了起来“本是我的错,若我能早点知道他们之间的芥蒂尚存…若我能信大哥的话…若我知道阿瑶心中的苦楚,若我能助他少些世事折磨,若我能看清他的真面目……若我能……哈哈哈”纵然是蓝曦臣想找到自己究竟错在何地,可他发现他连找错担也不知道从何而担,若是有机会重回过去他又要从那个地方入手才能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答案是无解的…“都是我的错…我没信大哥,是我的错阿瑶应当是没要害我的,可我却……”却一剑穿了他的身.

      那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一股劲风袭来,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不带灵力的一拳打得连连退后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而江澄还维持着他打人的姿势,他低着头但整个身子都再颤抖.,蓝曦臣显然是没想到江澄会打他自然也没有防备,那张好看的脸上生生的挨了一拳,直愣愣的看着他.

     “如果?若是?可真是会说玩笑话”

     江澄抬起头骂道“他未曾想过害你,那未曾负过他的你又有何错,人各有思志,难道人人都能做那书本上的圣人英豪?他金光瑶的苦难与罪过是天是命,但造就这一切的人又不是你,天命之过他人之生死难道就要由你这个还活着的人去担?”

        “根本没有如果,死去的人回不来,发生的事改变不了,有的人就算你把他当亲人放在掌心上但若是志向不同便能背道而驰,然后有一天转过头就能伤了你,纵然他不是故意,但什么对不起什么不是故意的都是他妈的扯淡……发生的事改变不了,失去的东西也根本弥补不了”江澄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对这些他更是深知也更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蓝曦臣,失去一切的的人不止你一个,况且你还有你叔父还有蓝忘机…你又不像我…哈哈哈”最后那一刻江澄几乎是苦笑出了声“可那又如何,纵然只身一人不也得负重前行吗?你蓝曦臣不畏惧强权霸道,不惧生死险阻…做了如此之久的清明仙士如今跌落泥潭就输给了自己爬不起来了吗?”

      “江宗主”蓝曦臣抹去嘴角的血,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江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样子.

     “如此,连我也要看不起你了”江澄最后说完这句话,拂袖转身不再看蓝曦臣,大步离开,那身影渐渐被雨幕掩了去.

     那花林里,雨是不会停的,那花树之下,蓝曦臣靠坐在树干上秉弃了一切的笑着,先是哑声狂笑,后是又泣又笑,最后是再无笑意整个人像是脱去了所有的气力,但原先那迷茫的眼神中也随着渐去的泪水逐渐清明了起来.

    而陪伴他的,只有那落在一旁的油纸伞还有嘴角旁上尚在作痛的淤青.

      

      江澄在扶额和捂脸中循环着,冷静下来后羞耻感一上来连连恼骂自己“我刚才都干了什么?”

   仿佛有一个小江澄在他耳边飞来飞去告诉他说“你骂了蓝曦臣,你打了蓝曦臣,你把蓝曦臣气吐血了”就那么几句话重复了无数遍.

      云梦江家家主打了蓝家家主,这还是在这儿发生的,若是在仙门百家耳目中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估计把他传成又一个企图做仙门百家之首的狼子野心都有可能.

     江澄在四处晃荡,也没回那院子,他脸皮薄也实在是不知道该那什么表情去面对蓝曦臣,要是他发火了打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一点他相当清楚.

     江澄最气的就是和人比,更气的便是自己比不过别人,一想到这人他化出紫电对着无辜的一棵大树狠狠抽起来,一边抽还一边骂自己管不住嘴又管不住手.

      某个明明此刻应该在主持宴会的人,却好像闲着没事干的家伙要往哪个地方去,看到江澄在拿着紫电和某棵老树过不去,便出声阻止了.

   江澄见她又是斗笠又是披风的样子,便问了句“镜楼主这是去哪,不是设宴吗”

   镜花鱼竿往上一扛说“宴会已毕,准备去钓鱼散心,不过方才宴会上倒是没见到江公子和那蓝公子”

    “途中有事便不去了”

     “是因为蓝公子入梦过深一事吧”

   “你知道?”想着她既然知道,为何不出手阻止,但一想到本人都无法分辨得清的梦自愿沉浸其中,又关旁人何事“他若被同化了是不是真的不能离开此地了”.

   “这里发生的事多少我都知道的,只叹江公子你梦醒得早,不然我这的册子上就要多个人名儿了,来到这人无法出梦而留下来的人也是有的,至于蓝公子 还没到头”只是随便客气的问了一下“江公子要不要一起?”

     他不想回院子,眼前有什么可以拿来用的借口都接,于是就跟着镜花走山路到那可以垂钓的地方去,待到目的地时他觉得非常眼熟,大棵大棵的红枫树长满了半山,山中有涧池,池面上有着不少飘落的枫叶.

     正是他自房间窗口中可见到的池畔枫林,但左右又不见宅户.

    镜花到了一岸边坐下,开始钓她的鱼.

    江澄围着那池走了一圈,脚步在落叶上踩得嘎查嘎查响,

     “此处会有鱼?”江澄看着那流动非常缓慢的涧池,表示我们莲花坞那么大一片湖河,你这地方也太小意思了.

     “有水的地方自然会有鱼”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餐盒中的糕点.

      “能请你再帮我安排个住处吗?”江澄在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那院子是不能回了”

     “本楼住宿有限”她动了动鱼竿“不过是吵架了而已,怎么就不能回去了呢?”

  “那便罢了”不想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镜花一笑“看得出你们不太对付啊…那位公子总是温谦和煦,而你总是心浮气躁脾气还挺大,个性上如此相差甚远了,那么待世观念自然差的也远”

     江澄冷哼一声“他是人人敬爱,我是人人畏惧……自然不同”

    “受人敬爱,那些人里也包括你吗?”

    “……”江澄一愣.

      自家变之后,他对世也变得冷漠麻木了,在那人人难以自保,各种虚与委蛇求自安的时期,在当世谁能让他由心敬佩的第一个是聂明玦,另一个便是他蓝曦臣.

    人总是为己私欲过多的,就是对比自己处境好的都能冷嘲热讽一番,不管好坏如何都是别人的错一般,但蓝曦臣不会,他是真君子真仁义,泽芜救世救疾苦于水火,而那些都不是为了求回报或贪一个虚名,就连当初因为被温狗通缉之时,人人自危之中他还是找到了自己,把无依无靠的江氏遗子的自己一同带上了射日的会谈.

    也是听得他一番言辞,让自己那早已被绝望覆盖过的心境又见到了些光明,他是敬他的,所以见他消沉堕落的模样,只觉得自己曾经景仰的一颗明星从此黯然无光,所以他生气了……也不知道那一番怒骂到底是为了蓝曦臣还是为了自己,只觉得很不爽.

        江澄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发现有什么在拱他的脚,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黑猫在跟他过不去似的用头使劲顶他的脚,江澄弯腰抓住他后颈的肉提了起来,发现竟然就是那日爬到了自己房间里的那只.

       “为什么和我过不去”江澄两手抓着他,用自己恶狠狠的目光瞪那只猫,而后者也只是“喵~”了一声,然后用他的脑袋在江澄的手背上噌了蹭.

      “猫要是不喜欢你是不会靠近你的,只是他心性高傲不愿摆出求怜的姿态,若真有乖巧的猫也只限于某些人而已”镜花想了然后想到了什么“这也许是同性相斥?”

       “我不喜欢猫”但不得不承认手感确实不错,把猫放下,那只猫在大腿上转了几圈后便伏坐了下来,就是江澄不赶它也不走了.

      江澄向她问了关于传送法阵的事和两界相关的事宜,避免再有人误入此地,等到把算得上“正事”的话聊完后,镜花终于钓到了一条鱼.

      当场就清了一片空地出来架火烤鱼,那一气呵成的速度把江澄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来钓鱼散心还是根本只是想吃鱼,身为女子未免有些“简单粗暴”

      而且还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味道不够,打了个响指,就搬来了小半个厨房,并表示“隔空取点东西,还不难的”

    江澄看着自己碗里的鱼,在山中烤鱼炊食,除了风大点,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等那鱼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镜花又一个响指送走了餐具座椅,看着暗下来的天色道问“你还不回去?”

     “要回你便自己回吧”江澄一跃上了一棵大树,寻了根粗枝坐下,表示自己就在这住了,说白了就是不想回去见到蓝曦臣.

    镜花提着自己的鱼竿问道“真想当只野猫子了,此处可算是深山老林了?”.

      “有它陪我呢”手一指在一边上窜下跳的猫.

      镜花走远了还能听见江澄传声“别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他似乎是忘了,他所在的地方本就是他们房间中可见到的景色,他更不会知道蓝曦臣此刻正把身子探出窗外侧身看着他靠在主干上小睡,紫色的衣摆垂落,和树枝一起被风吹着飘摇.

       他嘴角的淤青还有些痛,怎的也要待第二日才能完全消退的,江澄那一拳打的是真狠,而那打人者却像是没事一样在他窗外和人烤鱼聊天,如今天要黑了还在树上睡觉.

         夜里来了雨,还在睡梦中的江澄被冷冷的雨水给拍醒了,虽是在树中但那水量却不盖的,暗骂这天也欺负他,连忙从乾坤袋中拿自己的伞,却发现…出门前把他落房间里了.

      宽袖下有什么在耸动,他撩起一看果然是那只猫“我有事不能回去,你怎的也不回去”江澄把他往怀里搂,起了个避水诀没让雨水不再淋湿自己“难道你一直都待在这林里?那你上次是怎么跑我房间去的”

    “喵……”

      “你也就只会喵喵喵了”

       那猫越发乖巧了,往他怀腹里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本是夜里又来了雨,四周的一切除了天光所映,许多都是黑乎乎一片的.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再叫他,而那声音还挺像蓝曦臣,但他都只当是错觉了.

     那并非幻觉,蓝曦臣本在房中打坐安神,调理自己一度乱掉了的灵息 却听见了窗外的雨声,开窗看了一眼见那江澄还坐在那不愿回来,便还是出声唤他,但江澄却是见不到他的,只是张望了几下又继续不动了.

     他试着伸手,那雨水确实是落在他手上的,于是便做了回跳窗君子.

    “江宗主”这次的声音到是真切了许多,江澄低头一看,那树下在黑夜中白得发亮的人不正是蓝曦臣吗,他惊得一个踉跄险些掉了下去,却还是稳住了身形.

    “何故夜雨在外逗留也不愿回去休息”他是拿着伞的,举头仰望着位置并不是很高的江澄.

    “……”江澄嘴角抽了抽“呵…蓝宗主是要来算账了吗?”起身跳了下来站定了身子,本着实在不行就打一架的江澄直面蓝曦臣.

     蓝曦臣知他所指何事,严肃着退了一步拱手握伞向他行了一个大礼“今日多谢江宗主了”

   这一个反转,弄得江澄万般不解“何来的谢”

   “涣愚钝,为前事纠缠困扰,且深陷其中不能自知,今日听了江宗主的话,或许不能一日振作清明,但涣今后定会以大局为重……故而谢江江宗主劝慰之恩”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世事道理,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近亲把自己困了进去,旁观者总是清的,江澄那一番愤词骂得他深痛至极,然后才在那极伤之中悟出了一些.

      江澄反倒不自在了“怎的打你骂你还反过来被感谢了”这蓝曦臣的脾气好得也太过分了吧“不过,若泽芜君能看清些别折磨自己,也是好的”.

      蓝曦臣倒也渐渐分清了他为何时而唤自己蓝宗主时而唤自己的泽芜君,亲近与客气的生分,如今好像多了点可以衡量判断.

    “涣明白的,江宗主都是为了在下好”

     “谁为了你好了,只是看你不爽而已”偏头不看他,蓝曦臣笑了笑看着这连绵不绝的雨,想来还是先让江澄回去,却发现他找不到自己那窗所在了,向前摸索了一番,才发现别说江澄了,连自己暂时也回不去了.

    两人站在雨里,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还是江澄说自己记得回去的路,然后两人一猫共遮一把伞慢慢的走了回去,蓝曦臣看了他坏里的猫好几次,觉得这人当真是受动物喜欢的,江澄摸了一把猫头说“我却是不喜欢的”

   “那江宗主喜欢什么”

     “狗”不假思索的便回了.

   “那为何不曾听说过江宗主养狗的”金凌有一只,而且那还是金光瑶送的,就是那名字不知道谁起的.

    江澄呼了一口气“幼时养了几只,父亲不让……便都送走了”一提这事他不免想到魏无羡,脸色又不好起来了,蓝曦臣也多少听过景仪他们说魏无羡怕狗的趣事,又想起早在很久以前的江家杂谈,也知晓了几分,只道“原来如此”.

     经此一事,没有结下梁子倒也甚幸,但估计也只是因为对方是蓝曦臣的缘故,他本就脾气好包容得多,继续着一院共居,甚至比之前更要多话和相处融洽.

    江澄总是口是心非的,明明是关心人的话到了他嘴里反而多些意味,蓝曦臣本就擅长察言观色能读人心,和江澄处了几天下来倒也明白了外面人对他的评价虽说夸张居多,但确实也是他这刀子嘴导致的.

      廖剩两三日日他们就要回去了,蓝曦臣觉得江澄此人应该多了解些的,不只是宗门礼仪交际来往,而是认为除去他这总是凶狠刻薄的表象,也当有着更多有趣的一面.

      好几次会在他说话时,脑中竟然回想起他在云深时的少年模样,江澄本就笑起来很好看的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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